木户孝允(桂小五郎)

维新三杰之一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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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小五郎(木户孝允)生于 1833 年 6 月 26 日,长门国萩城下吴服町(今山口县萩市)萩藩医生「和田昌景」的长子。

因此,最初的名字是「和田小五郎」。

这个和田家是毛利元就的第 7 个儿子「天野元政」的后代。

桂小五郎的母亲是后妻,上面还有 2 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桂小五郎

作为长男的和田小五郎,从小体弱多病,被认为可能会活不长,于是「文让」作为继承人入赘到和田家成为大姐的丈夫。

但是,大姐后来去世了,于是二姐代替大姐成了文让的妻子。

经历了这些变故后,1840 年,和田小五郎 7 岁时成为对门邻居「桂九郎兵卫孝古」(家禄 150 石)的末期养子[1],获得了长州藩大组士的武士身份和俸禄,改名为「桂小五郎」。

但是第二年,在桂家的养母也去世了,所以他回到了和田家,与亲生父母和二姐一起生活。

少年时代体弱多病,同时也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熊孩子,热衷于把往返于萩城下松本川的船只按照船头的排列顺序一个一个弄翻,然后大叫快哉。

有一次,他从水面探出头来,大喊着「快把船掀翻吧」,手刚搭到船缘上,就被已经怒火冲天的船工用船桨猛敲头皮。

桂小五郎赶紧躲上了岸,额头上还流着血,却在那嬉皮笑脸的不当会回事,后来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的伤疤,伴随了他一生。

10 岁后,在藩主「毛利敬亲」的亲试中甚至得到了 2 次褒奖(即兴汉诗和孟子解说),之后,作为长州藩的青年俊才开始受到众人关注。

1846 年,进入作为长州藩师范代的内藤作兵卫(柳生新阴流)的道场。

1848 年,二姐、生母相继因病去世,因伤心过度卧床不起,毫无顾忌地对周围人表达了想要出家的念头。

这一年,桂小五郎元服之后成为大组士,「本来就不是武士,想要成为比别人厉害一倍的武士,就必须要粉身碎骨精进自己」,听了生父和田昌景的嘱咐后,在剑术修行上付出了两倍的努力,最终提升了技能。

1849 年,向「吉田松阴」学习兵法,被评价「有成事之才」。之后,吉田松阴还表达了「桂乃老夫器重之人」的话,两人既是师徒关系,又是挚友关系,在吉田松阴的指导下,桂小五郎逐渐成为长州改革派的领袖人物。

1852 年,决定以剑术修行为名到江户留学,马上得到藩的许可,与被邀请到长州藩的神道无念流的剑客「斋藤新太郎」等 5 名藩费留学生一起,自费踏上了去往江户的旅程。

在江户三大道场之一的练兵馆(斋藤弥九郎)接受入门指导,得到免许皆传[2],入门一年后即成为塾头。与身材高大的桂小五郎同期获得免许皆传的还有大村藩的「渡边升」,两人一起被誉为练兵馆的双璧。

受藩命归国前的 5 年里,担任练兵馆的塾头,以剑豪之名扬名天下,还打败了江户幕府讲武所总裁「男谷精一郎」的亲传弟子。

他被邀请到大村藩的江户藩邸,受人之邀进行剑术指导,「近藤勇」也曾说过「桂小五郎技艺之精,吾只能望其项背」。

在江户逗留期间,除了向作为兵学家的幕府代官「江川英龙」学习西洋兵学、步枪术、炮台筑造术之外,还向浦贺奉行支配组与力的「中岛三郎助」学习造船术。

中岛三郎助在后来的箱馆战争中与两个儿子壮烈牺牲,桂小五郎在明治政府成立后,一直在保护中岛家的遗属。

此外,他还向江户幕府海防挂「本多越中守」的家臣「高崎传藏」学习了帆船造船术,向长州藩士「手冢律藏」学习了英语。

担任练兵馆塾头之余,佩里第二次来航(1854 年)时,立刻经由老师斋藤弥九郎向江川英龙(伊豆、相模、甲斐等天领 5 国的代官)提出实地参观的请求,作为随从参观了佩里舰队。

当时,吉田松阴计划从下田偷渡到佩里舰队,桂小五郎虽然想要协助,被爱弟子心切的吉田松阴及时制止了,结果免遭江户幕府的处罚。

虽然桂小五郎和「来原良藏」共同向长州藩提出了海外留学申请,但那时的长州还没有倒幕的想法,依然死守着锁国制度,没有许可。

1862 年,在长州藩崭露头角的桂小五郎与周布政之助、久坂玄瑞等人一起采用了吉田松阴的「航海雄略论」,长州藩大目付「长井雅乐」提出的只适合江户幕府的航海远略策被搁置。

因此,长州藩的藩论改为开国攘夷,反观幕府的做法,一边违反圣意屈服于外夷而开港,一边又进行着所谓的闭关锁国攘除外夷,于是长州藩否定了幕府的方针,并将其从藩论中拿掉。

桂小五郎将精通荷兰语和英语的「村田藏六(大村益次郎)」加入藩士,长州藩将留学视察欧美、吸收欧美文化、实行攘夷作为基本方针,1863 年 5 月 8 日,从长州藩去往英国的留学生秘密从横滨出发。

秘密留学生有 5 名,分别是井上馨(井上闻多)、伊藤博文(伊藤俊辅)、山尾庸三、井上胜、远藤谨助。

1863 年 5 月 12 日,桂小五郎和高杉晋作等主张慎重论,但久坂玄瑞等率领的长州军按照江户幕府攘夷决议的宣言,在下关向通过关门海峡的外国舰船开始炮击。

但是,最终受到英国舰队和法国、美国、荷兰舰队组成的 17 艘船舰的反击,炮台全灭后被占领,史称「下关战争」。

战后,长州藩认为这次行动只是遵从了幕府的命令,因此美英法兰的损害赔偿责任应由德川幕府承担。此后,长州藩放弃了对列强的武力攘夷,积极从海外引进新知识和技术。

认识到「武士无用论」后,长州藩开始了增强奇兵队等一些列现代化的军备军制改革。

另一方面,桂小五郎奉藩命,5 月从江户进入京都,与久坂玄瑞、真木和泉等人一起确立了倒幕、大政奉还及建设新国家的目标。

这个时候,桂小五郎认识了京都三本木「泷中」的艺妓——几松(幾松,いくまつ),几松考虑到桂小郎的身份,献身式地支持了他的潜伏生活。

1863 年 8 月 18 日,以中川宫、会津藩、萨摩藩为中心的公武合体派发动了八月十八日政变,将以长州藩为主的尊皇攘夷派逐出京都,藩主毛利敬亲与其子毛利定广也在「国许」下被罚「谨慎」。

1864 年 6 月 5 日,新选组袭击了潜伏在池田屋的长州藩、土佐藩等尊王攘夷派志士,发动了池田屋事件。桂小五郎因在对马藩邸与人交谈,暂时离开池田屋,幸免于难。

长州藩以该事件为契机,以福原元僴、益田亲施、国司亲相三家老为首的积极派以「向天皇申诉藩主冤罪」为名举兵。为了排挤会津藩主、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等人,先遣队约 300 人上洛。

此事遭到桂小五郎、周布政之助和高杉晋作等人的反对。当初,久坂玄瑞也反对这个激进策略,本来打算遵从朝廷的命令撤退,但最终屈服于来岛又兵卫和真木保臣等人的进发论,迫不得已下只好举兵。

1864 年 8 月 19 日,在京都蛤御门(京都市上京区)附近,长州藩与会津藩和桑名藩发生冲突。

京都蛤御门

很快,长州势力就突破筑前藩守护的中立卖门,侵入京都御所内,不过,守护乾门的萨摩藩兵作为援军赶到后,形势发生了逆转。败退的来岛又兵卫、入江九一和寺岛忠三郎等人在御所内自杀。

长州兵被打得七零八落,四散而逃。福原元僴率领的伏见的长州军都没到达御所就早早向大阪方向退避了。

久坂玄瑞等人到达御所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久坂玄瑞自己以大将之名自刃,并让剩余人马往天王山方向退避。

这个时候,桂小五郎为了说服因州藩加入长州藩阵营来到有栖川宮府邸,虽然与有实力的尊攘派「河田景与」进行了谈判,最终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桂小五郎独自一人在孝明天皇从御所出来避难的地方等待机会,企图直接直接与天皇对话,结果失败了,在几松和对马藩士「大岛友之允」的帮助下,在京都开始了潜伏生活。

但是,会津藩、新选组等对长州藩士残党的追杀愈演愈烈,于是桂小五郎逃出京都,在但马的出石城下受到「广户甚助」「广户直藏」两兄弟的援助,开始了潜伏生活。

「禁门之变」后败走的长州藩成为朝廷的敌人,1864 年第一次长州征伐时,保守派(亲江户幕府)取而代之,掌握了长州藩的政权。

幕府军征长总督参谋西乡隆盛,向长州藩传达了讲和的条件:禁门之变是导致长州征伐的直接原因,作为禁门之变责任者的三家老——国司信浓、益田右卫门介和福原越后——必须切腹自杀;除此之外,三条実美等五卿迁移到其他藩;毁坏山口城。长州藩决定接受以上要求,征伐终止于未然。

但是,高杉晋作率领的骑兵队打倒了保守派政权,成功发动了军事政变(功山寺举兵[3])。高杉晋作和大村益次郎迎接一直潜伏于京的桂小五郎作为长州藩的统领者。

此时,前去迎接桂小五郎的是几松,她拿着「村田藏六」写给桂小五郎的信和五十两盘缠,一直迎接到了「出石」。

后来,伊藤博文将人们迎接桂小五郎回长州时的情形描述为「人们仿佛看到了久旱之后的长州即将迎来甘霖」。

桂小五郎介入长州藩的政务后,为了实现武备恭顺的方针,积极推进幕制改革和藩政改革,例如配备格贝尔枪和小荣光枪等新式武器,转换战术。

长州藩在土佐藩的土方楠左右卫门、中冈慎太郎和坂本龙马等人的斡旋下与萨摩藩秘密缔结了萨长同盟,1866 年 1 月 22 日在京都与萨摩藩会谈。

萨长同盟功臣

此后桂小五郎作为长州的代表,与萨摩的小松带刀、大久保利通、西乡隆盛、黑田清隆等多次在萨摩、长州举行会谈,坚定了萨长同盟的立场。

于是,在萨长同盟的领导下,长州以萨摩的名义从英国购买了武器和军舰。

这期间,藩主毛利敬亲赐姓木户,之后桂小五郎多次改名:木户贯冶(33 岁)、木户准一郎(33 岁以后)、木户孝允(36 岁以后)。以下统称木户孝允。

木户孝允

由于木户孝允的长州藩政权属于倒幕派,于是江户幕府发动了第二次长州征伐,幕府军向长州发起了进攻。

进行了近代军制改革的长州军,士气极度高昂,在作战天才「大村益次郎」的指挥下,长州军战无不胜。

幕府军本来战意就低,再加上后期将军德川家茂在大阪城去世,德川庆喜决定让「胜海舟」和长州签订停战协定。

经过大政奉还后,长州藩复权成功。完成了萨长主导的武力倒幕,明治新政府建立后,右大臣岩仓具视臣服于木户孝允极高的政治见识,仅仅 1 人就可以担任总裁局顾问一职,成为了诸政实际最高负责人。

并且,太政官制度改革后,兼任了外国事务挂、参与、参议、文部卿等职务,1868 年(明治元年)以来,带头执行了许多建言和政策。

为明治政府提出了五条御誓文、媒体的发展、废除封建习俗、推进版籍奉还、废藩置县政策、人才优先主义、四民平等、宪法制定和确立三权分立的确立、两院制、教育的充实、确立法治主义等建言。

另外,当时还提出了禁止军人担任国务委员、民主性地方警察和民主性审判制度等极为先进的建言。

1868 年(明治元年)8 月左右,木户孝允与几松结婚,几松改名木户松子。这是日本历史上首个身份不对等的婚姻。

1871 年,与西乡隆盛一起成为参议,1871 年 9 月,为了废除不平等条约和签订平等条约,作为岩仓使节团的全权副使巡访欧美。

但是,归国后对大久保利通独裁体制的政局心怀不满,在政府决定出兵台湾的 1874 年(明治 7 年)5 月,为了抗议这一决定,辞去了参议一职,回到山口。此时,木户孝允正在向外国友人订购松子(几松)的钻石戒指。

1875 年,想让木户孝允回归政府的大久保利通、伊藤博文和井上馨等人,答应了木户孝允提出的建立立宪政体、三权分立和确立两院制议会的条件,因此木户孝允继续担任参议,政府立即颁布了立宪政体的诏书。

1877 年(明治 10 年)2 月西南战争爆发后,木户孝允希望立即前去讨伐西乡,伊藤博文对此表示反对并出动国军,木户孝允与明治天皇一同前往京都。

但是,长年的操劳,心脏疾病转化成了重症。

5 月 6 日,得知木户病危后,妻子木户松子立马乘马车从东京出发,马不停蹄下终于在 5 月 10 日到达京都。

天皇亲自前来慰问,木户孝允在弥留之际,紧紧握着大久保利通的手,最后说了一句「西乡能不能不要再闹了」,离开人世。

木户孝允的一生定格于 1877 年(明治 10 年)5 月 26 日,京都堤坝町的别邸,享年 45 岁。

墓地和许多勤皇志士一样,位于京都灵山护国神社。另外,还有一个木户神社,原本是长州正义派政权时期在山口的住宅。

木户松子(几松)在木户孝允死后立即削发为尼,改名为「翠香院」,明治 19 年 4 月 10 日因胃病去逝,享年 44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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