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間象山
影响了大量幕末志士的天才学者
佐久间象山 ,信浓松代藩士佐久间一学(佐久间国善、佐久间一学国善)的长子,1811 年 2 月 28 日出生于信浓埴科郡松代字浦町。
父亲佐久间一学其实是作为养子进入佐久间家的,松代藩主 真田幸贯 因担心名门佐久间家香火断续,才让有才华的藩士佐久间一学继承了佐久间家家业。佐久间一学在藩主身边担任右笔,在易学上取得相当成就后,开设ト传流剑术道场,培养人才。
母亲是松代城下东寺尾村的足轻(也可能是农民)荒井六兵卫的女儿「まん」,佐久间一学的妾。
就在这样的佐久间家,父亲 50 岁,母亲 31 岁时,佐久间象山出生了,因为佐久间家代代靠养子存续香火,父亲对佐久间象山的出生感到无比高兴,给儿子取了一个饱含对未来无限期待的名字——启之助,源自诗经的「东有启明」。
通称是修理(しゅり),讳是国忠(くにただ),后改为启(ひらき),字是子迪(してき),后改为子明(しめい)。
虽然佐久间家是俸禄仅 15 石(5 两 5 人扶持)的下级武士,宅邸的土地面积却广至 877.8 平方米,除了正屋之外,还建有矛剑术道场、学问所、硝石制造土的放置场。佐久间象山自幼便开始学习剑术和儒学等。
年轻时崭露头角
据门下生(弟子、学生)「久保茂」的描述,佐久间象山人高马大,身体强健,脸长额宽,双眼皮,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
因此,儿童时期被人取外号猫头鹰(松代方言 テテツポウ)。
佐久间象山 3 岁时就展示出了神童天赋,能够背诵易经 64 挂(占卜 64 式)。
象山的乌帽子亲是担任藩儒非常欣赏象山才能的 窪田岩右卫门马陵恒久 。
佐久间象山 14 岁开始师从藩儒 竹内锡命 学习诗文,16岁时师从曾是佐藤一斋门下生的 镰原桐山 学习经书,受其影响巨大。
同样也是 16 岁时,师从松代藩士 町田源左卫门正 喜 学习和算,佐久间象山把数学称之为「洋证术」,还跟随 何野左盛 学习水练(游泳)。
1828 年,象山继承佐久间家家督,1831 年 3 月,高度评价其才能的松代藩主真田幸贯提拔他为世子 真田幸良 的近习教育系。但是,因为无法照顾年事已高的父亲,5 月就辞任了。
20 岁时,向老师镰原桐山提交了自己作的 100 篇汉文。除了老师镰原桐山,还有藩主真田幸贯,以学业鼓励为名赐给他三枚银币。
佐久间象山是位自信家,性格有稍许傲慢的一面,因对藩家老态度不好,1832 年 4 月 11 日,被藩主下令要求闭门。
原因是在 3 月的武艺大会上,佐久间象山向藩提交佐久间一学门下弟子名单时,被家老指出排名有误并要求他修改。
那时,佐久间象山坚定地认为绝对没有弄错,毫不妥协,冒犯了长者,因此惹怒了藩主真田幸贯。
但是,闭门期间,父亲佐久间一学病情加重,因此,藩主允许他 8 月 17 日可以外出。
5 天后的 1832 年 8 月 22 日,父亲佐久间一学去世。
天保大饥馑的正当时,动乱时代一步一步迫近。
佐久间象山,进发江户
父亲死后,1833 年 11 月赶赴江户继续求学。向当时的儒学第一人 佐藤一斋 学习诗文和朱子学,与 山田方谷 并称「二杰」。
1839 年,在江户开设私塾「象山书院」,教授儒学,当时佐久间象山的知识还停留在传统老旧的东西上,对西洋的认识尚显不足。
但是,针对教育的方针却是现代化的,把自己从书中学到的知识毫无不留的传授给弟子。拒绝门下弟子要求的「免许皆传」,理由是学无止境。
这段时期,俄国、英国和美国的国外船只频繁出没于日本海岸,正值 1840 年的鸦片战争,清政府惨败后签订了南京条约,条约内容让德川幕府惊愕不已,被提拔为老中的藩主真田幸贯以兼任老中的形式在 1842 年被任命为「海防挂」。
为此,佐久间象上作为藩内洋学研究者第一人,作为顾问,向 江川英龙 (因伊豆韮山的反射炉而出名)学习近代西式炮术。
向江川英龙学习的人还有 大鸟圭介 、 桥本左内 和桂小五郎等人。
佐久间象山的大炮
大炮试发射时,炮身爆破,前来参观的人哄堂大笑,佐久间象山却毫不在意,说着「失败是成功之母」,相当淡定。但是,完美发射成功时,也很享受别人的喝彩,甚至把得意的心情哼成小曲。
1850 年,在江户木挽町的松代藩邸开设私塾,教授炮术、科学、数学、兵学和兰学等自己所擅长的内容,领域宽广,门徒众多,包括吉田松阴、胜海舟、河井继之助、坂本龙马、小林虎三郎、宫部鼎藏、桥本左内、岗见清熙、加藤弘之和山本觉马等。
1851 年 11 月,受松前藩之托,试行发射自己铸造的大炮,在发射到第四发时,加农炮的炮身发生破裂。1851 年 12 月,在松代藩领地的生萱村(现在的千曲市生萱)铸造的五十斤石 冲天炮 试射成功。
可是发射的炮弹飞过了头,越过一座山落在了 2.2KM 远的千曲市小岛内的满照寺境内。这个满照寺属于幕府的领地,因此惹了麻烦,花了四个月时间才得以解决。
因开国论被暗杀
1852 年,迎娶胜海舟的妹妹胜顺子为正室。
这里顺便一提,胜海舟的「海舟」来源于佐久间象山给胜海舟的书斋所题的名字「海舟书屋」,胜海舟很喜欢,于是就把它用作自己的名字。
1853 年,佩里提督来航到达浦贺时,佐久间象山以视察的名义到访浦贺之地想看一看黑船。用从胜海舟(妻子顺子的兄长)那里得到的望远镜一睹了黑船真容。
1854 年佩里提督再次来航时,象山在横滨的接待所与佩里提督会面。
这时,佩里提督一看到佐久间象山,想都没想立即低头致意。后来佩里还说道「被那个人物的气势所压倒」。
连会见将军代理时都不会低头致意的佩里提督,唯一点头致意的武士就是威压四周的佐久间象山。
之后,佩里舰队转移至下田港,门下弟子吉田松阴密谋乘上佩里舰队,但是以失败告终,后向幕府自首。
为此,佐久间象山也受到牵连,接受调查时说道「建议年轻人去国外学习有何不妥」,最终受此事影响,以连坐的形式被关进传马町牢狱,后又受到蛰居处分。
回到松代的佐久间象山,被家老 望月贯恕 (望月主水贯恕)收留,住在望月家的别墅聚远楼。
于是,就在下图「高义亭」2 层七畳半的空间里接待客人。
蛰居生活长达 9 年之久,期间 高杉晋作 、 久坂玄瑞 和 中冈慎太郎 都曾前来拜访,象山也对那段时间的时代潮流有精准把握,开始从攘夷论转向开国论。
另外,在松代蛰居的这段时间,象山埋头于西洋研究,在大炮制造、地震预测、电池制作和电信试验等方面都取得了成功。
1862 年,在土佐藩的 山内容堂 以及长州藩的 毛利敬亲 等人的帮助下获得赦免,虽然他们都想把象山拉拢到自己的藩,但是象山最终还是选择了松代藩并开启改革之路。
1864 年 3 月受 一桥庆喜 之请,和 佐久间恪二郎 (三浦启之助,象山与阿蝶生的孩子)一起赴京上洛。就任幕府的「海陆预备向手付御雇」,向以关白为首的朝廷高官和将军 德川家茂 等人说明「公武合体论」和「开国论」。
在京都与佐久间象山见过面的西乡隆盛,维新之后曾说过「如果那次会面没有听取象山的意见,后来说不定就失败了」。
然后,从防备的角度出发,策划了将孝明天皇从京都转移至彦根的迁都计划。
就这样,佐久间象山被一帮人盯上了,这帮人就是在前年的八月十八日政变中被逐出京都,在新选组发动的池田屋事件中失去多名同伴的长州藩尊王攘夷派,他们称象山为「假洋鬼子(西洋かぶれ)」,下令「斩杀佐久间象山」,计划取其性命。
但是,佐久间象山并没当回事儿,继续不带护卫在京都街头游走,原本是敌人的长州藩士桂小五郎和 小仓健作 ,觉得象山如果因此丢掉性命将会很可惜,于是派人劝说象山离开京都。岛津藩的岛津久光也比较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1864 年 7 月 11 日,白天,佐久间象山让随从带上世界地图从住所出发前去拜访山阶宫邸时扑空,在草履取(携带草屐陪伴主公出门的男仆)音吉的陪同下,乘坐装备了西洋马具的爱马玉庭,通过三条木屋町筋时,此时正值下午 5 点左右,突然遭到攘夷派浪士 前天伊右卫门 、河上彦斋等人的袭击。
佐久间象山身负 13 处重伤,从马上掉落下来当场死亡。享年 54。当年的暗杀现场,如今建起了一座遭难之碑。
象山被暗杀后,佐久间家就绝后了,松代的宅基地被藩没收,后来建筑物也被拆除。儿子佐久间恪二郎(三浦启之助),在京都护卫会津藩士 山本觉马 的推荐下,加入新选组。
诞生地「象山神社」
佐久间象山的出生地,位于现代松代的象山神社境内。文中介绍的「高义亭」也已经迁移至境内。
佐久间象山的父亲佐久间国善,是俸禄相当于 70 石,5 两 5 人扶持的武家,卜传流剑术高手,更是在易学上学有所成的名门。
但是,佐久间象山在京都被刺客袭击倒地后,佐久间家就断后了,宅基地还给了藩,后来建筑物也遭到破坏。象山神社的入口处,树立了一尊佐久间象山的雕像。